第七十一章群英会
“刚才那两位是什么人?”易土生和秦良欲在靠窗口的一张桌子上对面坐下,秦良欲问。
“英国公张维闲,搂着美女的是御前侍卫统领骆思恭,都是我的兄弟!”易土生挺自豪的说。
“大明朝的法令,不是不允许内官和外官交朋友吗?公公你这种做法似乎欠妥!”秦良欲很有原则的说。
“总得见面说话吧,做人可没这么简单!”易土生笑眯眯的说。
易土生招呼小二点了十几道名贵的菜肴,每个菜名和菜价都震的秦良欲瞠目结舌!暗想,易公公真是太黑心了!
“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,果然是纸醉金mí!”她感叹道。
易土生笑道:“本公公正想和你谈谈这些事儿,就拿瑞王宴请柳如是的这一席来说吧,酒水加上脂粉银子,最少也要上千两。他们少吃两顿,少逍遥两回,前线弟兄们的军饷不就有了吗?”
看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,流水般的端上来,秦良欲娇笑道:“易公公的意思,是让我到皇上面前参奏这些王宫贵胄,让他们拿出钱来!”
“当然不是,瑞王是皇帝的亲叔叔,你参了也没用,他们是绝对不会拿出钱来的!”易土生诡异的笑道。
秦良欲柔声道:“那么公公的意思是……”
易土生正要说话,突然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楼梯口愣住了。秦良欲绣眉一皱,转过头一看,笑道:“这位夫人长的很漂亮,可惜不是中土人士,她身后的那个男子太丑了,而且一脸的邪气!”
“苗靓女,苗旷男!”易土生喃喃自语。
“公公认识他们?”
“算是认得吧!”易土生苦笑道。
这时候,苗靓女也看到了易土生,美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喜,失声道:呀,你也在……”
易土生赶忙站起来打招呼:“夫人也来了,这可真是缘分啊!”
苗靓女扑哧一笑,苗旷男瞪了易土生一眼,沉声道:“办正事要紧,你这个sao蹄子,就不能安分些!”
苗靓女俏脸一红,冷哼了一声,跟在苗旷男身后走进了桑杰等人所在的那间包间。易土生心里一震,这两路人马勾搭在一起,可不是什么好现象。
“看够了吗?这妞不错!”有人在易土生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。
易土生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沉声道:“你还认得老朋友,我以为你把本公公给忘了呢!”
祖大寿诚惶诚恐的说:“易帅这是什么意思,兄弟们忘了自己是谁,也不敢忘了您呀!”自从从辽东回来,这些军方的将领,一直称呼易土生为易帅。
易土生佯装生气的说:“你们根本都不拿我当兄弟,听说你今天生日,怎么都不通知我,是怕我白喝你的酒吗?”
祖大寿恍然大悟,又满脸通红的说:“不是,不是,今天一大早我派人到宫中去了,可是没见到易帅你,曹化淳说,你奉了皇差出宫去了,刚才兄弟们还在议论,觉得有些遗憾呢!”
“真的!”易土生突然大笑,慷慨豪迈的在祖大寿的胸口捣了一拳:“差点气死我,居然不拿我当兄弟!一定要罚酒!”
祖大寿骤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,对这个共过生死而且义薄云天的易帅,他可是打心眼里当兄弟看的,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,易土生刚才这一拳,登时就让他明白了,也把两人之间唯一的一点距离感给打没了。
“到包厢去吧!”祖大寿亲热的拉着易土生的手说:“易帅!”
秦良欲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,此时看到易土生这么“纯朴”,完全没有太监的腹黑和阴险,刚开始带来的一点警惕性登时如冰魄般消融了。
“都是军方的兄弟们,这位将军是辽东名将,祖大寿,这位是四川总兵秦良欲,出了名的女中豪杰!你们就算不认识,彼此也应该听说过的!”易土生连忙介绍。
祖大寿和秦良欲的确是互相闻名已久,闻言,连忙拱手,祖大寿就拉着秦良欲和易土生进包间,这回秦良欲倒是没拒绝,大概因为都是军方将领的缘故吧。
易土生一看,屋子里果然坐着一圈“伟哥”,都是铁血男儿,祁秉忠、赵率教、高见都是总兵级别的人物,总共十多位。
见到易土生从外面走进来,众将惊讶之余,一起站起来,齐声轰喏:“参见易帅!”
易土生心里顿时涌起无限豪情,壮怀激烈的说:“各位兄弟,好久不见了,大家都还好吧!”
祁秉忠大笑道:“易帅没来,这酒喝的没滋没味的,还好你及时赶来了!先罚一杯,因为你迟到了!”说着满了一杯酒,递给易土生。
“祁大哥,以后大家都不要叫我易帅,易帅的,咱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,大家称呼我易兄弟,这样才亲切,我听着也高兴!”
“这杯酒我陪着易兄弟一起喝!”赵率教英气bī人的站起来,一扬脖,把一杯酒喝的点滴不剩:“能跟易兄弟喝酒,是我的荣幸,听说易兄弟最近扬威中外,给咱们大明朝争了脸,也给咱们这些老兄弟争了脸,真是好样的!”
众将一齐挑起大拇指道:“好样的!”
易土生颤声道:“众位兄弟……哦,我给大家介绍一下,这位是蜀中第一女英雄,秦良欲,秦总兵,大家应当听说过!”说着就安排秦良欲坐下来,自己也找位子坐了下来。
易土生和秦良欲先向祖大寿祝贺,然后大家你敬我我敬你,三杯五杯下了肚,话题便活分起来了,一开始大家讨论易土生最近在京城内的英雄事迹,易土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便刻意的把话题岔开了,拉到了辽东的战事上。
祁秉忠突然压低声音说:“我有小道消息,听说后金人在沈阳蠢蠢欲动,开始秣兵厉马,不安好心了。”
“这帮混蛋,一天不抢劫,心里就痒痒,早晚的事儿!”总兵高见说。
祖大寿叹道:“一定要把他们彻底的消灭掉,不然大明朝就永无宁日,可是谈何容易!”
赵率教拍着桌子说:“有什么不容易的,这几次失败,全都是因为朝廷用人不当,如果,朝廷启用易帅,用不了几年一定可以平定辽东!”
易土生心想,辽东有袁崇焕和红夷大炮在,估计一两年之内出不了什么问题。便说:“屋漏偏逢连夜雨,四川方面又出现问题了!”
祖大寿看着秦良欲说:“听说,秦总兵这次来是找皇上要军饷的,给了没有?!”
“没有!”秦良欲嫣然一笑说:“各位有什么好办法吗?”
祖大寿等人面面相觑,都说没有办法!
赵率教道:“那个土司奢崇明真有这么厉害吗?”
“是的,奢崇明手下都是羌族和藏族的亡命之徒,杀人不眨眼,比起女真人的战斗力来,只怕也差不了多少,他们唯一比女真人差的就是装备,四川地处边荒,经济不达,所以他们没钱!”秦良欲说。
易土生忽然觉得niao急,起身离座,去上厕所,其他人仍然坐在屋里高谈阔论。
下楼梯的时候,易土生看到一楼有两个酒客,正趴在一起窃窃私语,一看居然是田吉和锦衣卫四虎中的杨宪。连忙走过去说:“田兄,真是久违了!”
田吉和杨宪说话的时候,眼睛一直在屋子里四处的瞟,看到易土生走过来,连忙起身:“易兄弟,我正要找你呢!”
杨宪急忙行礼:“参见指挥使大人!”态度非常的谦恭,眼神非常的忠心。这让易土生产生了种奇异的感觉。他猛然想起来了,田吉是魏宗贤的亲信,杨宪和他坐在一起,难道是反了水了!
“易兄弟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晚上可否过府一叙!”田吉正色说。
易土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:“没问题!”田吉眼神闪烁,似乎不愿意在酒楼里和易土生多说话,易土生看的很明白,说了一声niao急,转身上厕所去了。
第七十二章两位异族王子
易土生这个厕所,上的实在不怎么凑巧,等他回来的时候,二楼的形势已经大变了。他人在楼梯上,就听到楼上一阵嘈杂,金铁交鸣,呐喊连连。
人刚走到楼上,忽然,啪一声鞭子响,原本瑞王朱常浩等人坐的包厢,“彭”的一声从中间爆炸开来,木屑和碗碟的碎片夹杂着汤汁鲍鱼,扇面型向四面撒去。变故来的太突然,辐射面也太广,祖大寿的包厢和此包厢毗邻,登时遭到波及,四面墙壁倒塌了三面,大概祖大寿正在敬酒,一下子趴在桌上,搞的狼狈不堪。其余众人全都纵身跳了出来。
“啪!”又是一声鞭子响,一扇门板大的木板冲着易土生扑了过来,同时包厢内的情形,也落入了易土生的眼中。
“轰!”易土生一拳重击在空中,门板登时被笼罩一丈的拳劲轰成了碎片,稀里哗啦暴雨般落在二楼的桌椅板凳和客人的头顶上。
两道暗蓝色的剑光和一条乌龙般的鞭影,裹夹着三四条人影,从破碎不堪的包厢里跳了出来,当先一个就是苗疆美人苗靓女,另外两个,也是异族人打扮,却不是阿穆尔和桑杰或者黄台极,易土生没见过他们。
追袭而来的除了信王朱由校、还有那天一直陪在朱由校身边的白头老儿,他此时手中拿了一只丈八长矛,舞动矛影重重,攻向苗靓女的胸口要害。除了这两人之外,还有因为殃及池鱼而恼羞成怒的祖大寿、以及巾帼女英雄秦良欲。
秦良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一把长剑,剑尖上爆出刁钻阴森的剑气,似要冻结一切,连续两个漂亮的起落,扑向苗靓女身边的那个异族人。
那异族人大概三十多岁,个子高大,肩膀宽阔厚实,方形的脸盘长着寸许长的虬髯胡子,异常浓重的眉mao下有一对与他的高颧骨不太相称的修长漂亮的眼睛,脸上的表情冷傲彪悍不可一世,瞳仁微微蓝,分明有混血儿的痕迹在身上。
这异族人身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,披挂垂至膝盖的锁子甲,带着顶部呈jī冠状的头盔,头顶乱七八糟的cha着几支鸡毛,裤子塞在高筒靴里,脸色黝黑,强悍壮实,腰挂马刀,背负长弓,威风凛凛,不可一世。
此人见到秦良欲一剑攻来,精神一振,锵的一声马刀出鞘,一道刀气凌空而起,把秦良欲挡了回去,两人同时一震,竟然是势均力敌。
那个瞳仁蓝的异族人,嘿嘿的阴笑道:“你们这些汉人,本王子不管你们有多少高手,也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,总之,那个弹琵琶的美人,我要定了!”
脑袋上cha着鸡毛的异族人,纵声长啸:“‘越客朋’王子真是个情种,也是这女人太妖yan了,只看了一眼,就把魂魄给吸走了,本王子一定要祝你一臂之力,哈哈!”
朱由检和白头老儿一剑一矛,左右夹攻苗靓女,已经把苗靓女bī到了绝境,苗靓女身子贴着窗户,一边以鞭子封住剑影和矛影,一边大声喊道:“两位王子见死不救吗?”
两个异族人比易土生还要无耻了,居然大声笑道:“你答应陪我一晚,本王子就来救你!”苗靓女骂道:“呸,不是男人,本来想陪你,现在休想了!”她一边说,一边抵住了白头老儿的十几矛,向窗口退去,看来是想向街上跳。
可惜的是,朱由检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,身体像游鱼一样,向前一冲,出三剑,立即将其后路堵死。
“哈哈哈哈,小娘子,你不答应,怕是快要死了!”鸡毛男人大笑道。
苗靓女咬着下唇,对他怒目而视,就是不肯屈服。朱由检的剑法虽然说不上一流,但也不弱,加上那个白头老儿非常强大,苗靓女脚下一个踉跄,失去了方寸。朱由检目光一寒,冷森森的说:“去死吧!”一剑向她咽喉刺来。
秦良欲和祖大寿也不甘示弱,再次向两个异族人扑了上来,一人对付一个,捉对厮杀,登时把两人缠住了,这回可好,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了。
就在生死一线千钧一的时刻,朱由检和白头老儿眼前突然人影一闪,剑气大盛,剑影漫空,朱由检的剑尖距离苗靓女咽喉寸许的时候,被易土生封了回来。
“王爷,对付一个女人,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,哈哈!”易土生豪爽的一笑。
朱由检倒退一步,看清楚了易土生,登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厉声道:“大胆,易土生,你敢勾结异族人,刺杀本王以及王叔,该当何罪!”
白头老儿见到朱由检攻势受阻,也跟着退了下来。苗靓女一阵虚脱,猛地吐出一口鲜血,要不是抓住了易土生的胳膊,已经倒地。
现场观战的人越来越多,苗旷男、黄台极、阿穆尔、桑杰、瑞王朱常浩还有那些客人也从包间里跳了出来,看到眼前这种形势登时目瞪口呆。
易土生转身封了苗靓女胸前的穴道,回头笑道:“王爷的话,奴才听不懂,奴才只是看到王爷和白头老儿两个大男人追杀一个弱女子,心里不忿才无奈出手,何来刺杀之说!”
朱由检大怒道:“她是弱女子吗?这个妖妇,是苗疆来的妖人!”
带鸡毛的异族人和秦良欲在酒楼上比起了轻功,一个追一个赶,间或对上一两剑,接着又跑,听了这话,大笑道:“胡说八道,苗靓女是本王子的贴身护卫,怎么成了妖人,你这个什么狗屁王爷,太离谱了吧!”
祖大寿在这个当口和那瞳仁蓝的异族人对了一掌,竟然不敌,蹬蹬瞪的倒退了几步,索性没有受伤。赵率教等人立即就要集体扑上去拼命。
易土生振声喝道:“都给我住手,退下去!秦总兵,你也回来!”
祖大寿这一桌的人,登时安静了下来,一个个的对易土生惟命是从。
那两个异族人不可一世的跳了过来,指着朱由检道:“这么说,你是个王爷,很好,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!”
朱由检厉声道:“大胆蛮夷,我管你们是什么身份,冒犯了本王只有死路一条!”
黄台极最善充和事老的身份,站出来说:“这位是信王千岁吧,您也许还不知道,站在您面前的一个是蒙古林丹汗的王子越客朋,一个是安南国的大王子陈日胜,他们是为了下个月的皇上寿诞到京城来朝贺的,今天的事是场误会!”
第七十三章秦淮名妓柳如是
“哦!”朱由校一愣,正色道:“既然是番邦的两位王子,怎么这么不懂礼数,居然跑到本王和王叔的房间里去捣乱,还把不把大明朝廷放在眼里了!”
瑞王朱常浩不想把事情闹大,急忙站出来说:“信王,既然是一场误会,那不如就算了,两位王子久居番邦,不懂得中原的礼数,这也是有的,就让过他们这一回吧!”
朱由校心想,最近皇上不怎么待见自己,最好不要惹事,沉思了一下说:“既然是场误会,本王也不打算追究了,不过,两位王子既然来我们大明朝做客,日后一定要遵纪守法,不然,本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!”
“哈哈哈哈!”越客朋狂笑道:“原来真的是个王爷,那太好了,你们大明朝现在被后金人bī的走投无路了,实在不应该在跟我们蒙古人为敌,本王子看你还算知趣,这样吧,你把那个弹琵琶的女孩子送给我,本王子对你刚才的无礼也就不追究了!”
易土生这时才注意到,原来朱由校和朱常浩身后站着个怀抱琵琶的绝色美人。那女子就像从梦境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一般,身穿一身素黄罗衣,浅绿色的披肩,欲面没施半点脂粉,可是眉目如画,比之任何浓妆yan抹都要好看上千倍,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挽在头上的秀,黑中透亮,纯净美洁的令人心醉。一双剪水双瞳勾魂夺魄,配上含情脉脉的微笑,的确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挡得住她的魅力。
此女一现身,酒楼中所有的目光登时向那边集中了过去,而且全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,再也移动不了。
陈日胜站到越客朋身边,指着秦良欲说:“越客朋王子喜欢娇滴滴,我陈日胜偏偏喜欢有一点男子气的,这个女人我要了!”他手指的是秦良欲。
“大胆!柳如是小姐是王叔的贵宾,大明朝的才女,岂能容你们随便侮辱,这件事万万不可,你们走吧!”朱由校气的浑身颤。
“那个什么王爷,我们蒙古人争夺女人的方法很简单,假如你一定要挺身护花,那我们两个就下场比试比试,谁赢了就归谁好了!”
“放肆,柳小姐冰清欲洁,怎么能成为决斗的赌注!”朱由检厉声道。
瑞王朱常浩突然咳嗽了一声,轻轻的拉了朱由检一把,低声道:“皇侄,小不忍则乱大谋……”
“皇叔!”朱由检回过头来震惊的说。
朱常浩把朱由检拉到一边,凑到耳朵上悄悄的说:“蒙古林丹汗坐拥四十万铁骑,皇上早就想和他联合抵御后金,这次越客朋来京城,也有和皇上谈判的意思,今天的事情要是闹僵了,只怕到了皇上面前不好交代,还是算了吧,柳小姐未必是什么大家闺秀,陪谁不是陪呀!”
“皇上真的有心想和林丹汗合作?”朱由检皱眉道。
朱常浩点头道:“千真万确,不然我怎么会对这个蛮夷百般忍让呢!”
“怎么样,想清楚了吗?王爷是不是下场和本王子比试,比试。”越客朋嚣张的搦战。
“哈哈,王子说哪里话来,王子来到大明京城,本王和信王理当一尽地主之谊,既然王子喜欢柳小姐,本王也不会太小气,就让给王子好了!”朱常浩抢在朱由检前面说。
朱由检权衡再三,觉得还是没必要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和越客朋闹僵了,突然换了一副笑脸说:“刚才的事情的确是个误会,柳小姐是皇叔的贵宾,既然皇叔都没有意见,本王就更加没有理由反对,哈哈,王子请便,本王先行一步告退了!”说着对一班手下招了招手,向楼梯走去。
“慢着!”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娇叱,却是柳如是抱着琵琶面罩寒霜站了出来。
“柳小姐!”朱由检回过头来,惊讶的说。
“瑞王,信王,两位王爷,如是虽然是个风尘女子,但也懂得洁身自好,如是一生清白,绝不会给蛮夷胡虏献唱,还请两位王爷明鉴!”
“这……”朱由检俊脸一红,止住了脚步。
“这又是何必呢!”朱常浩呵呵的笑着说:“越客朋王子年轻有为一表人才,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长相,都不会辱没了小姐,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!”
柳如是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,五根纤细的指头突然在琵琶上一拂,引起一阵铿锵杀伐之音,厉声道:“蒙古人、后金人全都是一丘之貉,杀我同胞,抢我妇孺,罪大恶极,如是宁死也不会为他们唱一个音符!”
“如是小姐,你这可有点不给本王面子了!”朱常浩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。
“信王千岁,你怎么说?!”柳如是道。
“小姐是皇叔的贵宾,这事儿本王管不了。”
越客朋眼神放肆的看着柳如是饱满的胸膛,吟笑说:“小姐何必这么固执呢,本王家里有的是金银财宝,林丹汗帐下更加是猛将如云铁甲遍地,连你们的皇帝都要对本王子礼让三分,你跟了我绝不会吃亏的!”
“胡说!”柳如是冷哼道:“你以为我们大明朝的子民全都贪生怕死喜欢金银吗?告诉你,名利于我如浮云,富贵于我如粪土,今天就算一死,如是也绝不会受辱于你!”
朱常浩冲着越客朋赔笑脸:“两位王子,柳小姐就交给你们了,本王家里也有点琐事要处理,告辞了,告辞了!”
越客朋一看王爷都被他的威风吓跑了,心想,剩下一个小女子还不好办理吗?纵身过去,就要拉柳如是!
“锵!”柳如是一把从琵琶内拉出一条苍白的匕,抵住了自己白嫩的咽喉,咬牙颤声道:“你……休想……”说着用力刺了下去。
“慢着!”易土生身法闪动,托住了柳如是手中的匕,用了一下擒拿手法,登时把刀子夺了过来。同时大声赞道:“柳小姐真是女中豪杰,佩服佩服,小姐是金欲之体,怎么能给这些蛮夷献唱呢?我,站在你这一边!”
第七十四章猛男护花使者
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潇洒飘逸威霸宏伟的伟岸男子,柳如是一下子就惊呆了,她虽然阅人无数,但如此俊义的英雄人物,还真是少见。尤其是易土生在这个时候,挺身护花,分外显得气场十足气宇轩昂,一下子把朱由校以及满屋子的青年才俊全都比了下去。苗靓女自不必说了,一双媚眼早就看直了,就连女帅秦良欲也忍不住芳心一动。
易土生向柳如是投去一个足以使她脸红的笑容后,转向越客朋哈哈一笑说:“林丹汗手下这么多的铁甲,难道就没有女人们,王子何苦跑到大明朝来抢美女!”
越客朋和陈日胜对视了一眼,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,同时厉声道:“你是谁?”
易土生看了朱由检一眼,傲然道:“在下是大明朝锦衣卫副指挥使,易土生,京畿一代的治安和防务统统由在下负责,两位王子见笑了!”
易土生亮明身份之后,人群中登时爆出一声彩:“原来是易英雄,怪不得如此威猛!”
易土生丝毫也不谦虚,反而自信的笑道:“两位王子,在本人的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,真是太不明智了,本人作为大明官吏,职责所在,今天要教训教训你们?!”
越客朋突然失笑道:“什么破指挥使,连你们的王爷都不敢跟本王子为敌,难道你想死吗?”桑杰重伤初愈,见到越客朋目露凶光向易土生bī了过去,连忙说:“王子小心,这小子有两下子!”阿穆尔在一旁冷笑道:“岂止有两下子,就是他击败了桑杰兄的!”
“难怪这么狂妄,原来你就是那个大明朝的勇士!”陈日胜锵的一声拔出了挂在腰畔的马刀,狞笑着走了上来。“本王子还真是不信,这里会有什么勇士!”
“陈王子,不要着急,咱们来跟这个易英雄打个商量!”越客朋摆动着羊角弯刀站在了易土生的右侧,分明有夹攻的意思。
“打个什么商量啊?我这人最好说话了,如果是好的商量,我一定同意!”易土生露出一副极具亲和力的笑脸。
越客朋一看他这副摸样,心想,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,虚张声势的,连忙说:“你跟本王子作对,如果本王子告到你们皇帝那里,我怕你官位也保不住,不如你退下去,把这个美人留下,本王子用一百两黄金跟你交换,怎么样?”
“没问题,太好了……”易土生双目中射出精光:“只不过……”
“只不过怎么样……”越客朋惊喜地说。
“只不过,我也有个条件!”
“快说,你要什么本王子都可以答应!”
易土生笑道:“其实我要的不多,第一我想要林丹汗新娶的埃及王后做小妾,第二我要陈日胜王子的老婆来暖被,第三,老子要你们这两个蛮子的项上人头,做niao壶!”
“大胆!”越客朋勃然大怒,啪的一声把身边的一张桌子拍的粉碎,弯刀一摆,登时刀气横空。
阿穆尔跟着跳入了场中,“王子,不用你出手,我来对付他就可以了!”
“彭”一截桌腿,受到外力影响,凌空向阿穆尔砸了过来,阿穆尔拔出弯刀,一下斩为两段,大喊道:“谁偷袭老子?”
祁秉忠冷笑道:“你们这几个狗东西,欺负我们大明朝没人吗?竟敢三个对一个,真是太不要脸了!”
秦良欲宝剑出鞘,洒出一团剑光,娇叱道:“易大人,祈兄,咱们一人对付一个!”
越客朋突然吼道:“阿穆尔,你下去,本王子今天要亲手惩戒这个汉蛮子,让他知道成吉思汗的子孙,是不容侵犯的!”
易土生仰天狂笑,豪气干云的说:“祁大哥,秦将军,你们两个也下去,我也想看看铁木真的子孙和安南国的奴才,到底有多少斤两!”
陈日胜听他侮辱安南人,咬牙切齿的说:“好你个蛮子,二十招之内,我要是不能取你的级,以后就不姓陈了!”
“没错,我看,我们两个联手,十招之内,就能把他砍成腿酱!”越客朋按耐不住急躁的情绪,已经开始催刀气了。
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,陈日胜和越客朋分别迫至易土生左右三步之外。
两人同时暴喝。陈日胜马刀上扬,化作一道激电,向易土生的颈项斩来,越客朋则谨慎的缓步bī近,羊角弯刀循着奇怪的进攻路线,在丈许的进攻距离内,来回变化了十八种身法,似乎已经把易土生身体的所有部位,全都笼罩在了招式之下,只等着易土生露出破绽,便可以一击而胜。
易土生使出可以配合乱剑剑法攻击的步法,身体巧妙地晃了几下,越客朋登时脸色大变,不断变换的身法也停了下来,原来易土生已经先一步掌握到了他的进攻方位,只是晃了几下,已经把他的后招封死了。
长马刀已经从上到下劈了下来,势头不亚于一落千丈的庐山瀑布,易土生忽然一剑刺出,毫无花俏,剑尖正好点中刀尖,体内的太阴真气如洪水暴,旋转着冲了出去,陈日胜右手一抖,差点被易土生强大的内力把马刀震得脱手而飞。等他的身体落在地面的时候,已经知道自己的内力比易土生差了一筹。
两人一招失手,忍不住引了兽性,嚎叫着再次冲杀了上来。
越客朋弯刀加,斜劈而下;而陈日胜的招式尤为令人咂舌,而且和中原武学大相径庭,只见手上的长马刀被他运用内力变的成了弓形,再弹开来的时候,刀刃的度比以前快了十几倍,而且角度时间方位拿捏得恰到好处,以至于易土生判断失误,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腰斩当场。
幸亏他的度比较快,身子向上一跳堪堪的躲开了,可是胸口终究留下一道血槽,长袍也被割开了一道尺许长的口子。
易土生冷哼了一声,一个空翻,不但避过了无比凶险的一刀,还飞临两位王子的头顶,乱剑剑法,猛然爆,从上向下袭至。
又是一阵星星点点,三人的度全都挥到了极限,两位王子脚尖点地,向上射去,易土生则拼命以绝伦的剑,和杂乱无章的剑法下压,一旁观战的人,只听到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,却看不到他们如何出手。
“刚好二十招!”场外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,一道银光冲天而起,黄台极的身形箭一般射了出去,硬生生的迫入剑网刀网之中,一瞬间出了二十掌,十五腿,也不知怎么的就把越客朋从战圈中拉了出来。
“轰!”一声响,易土生和陈日胜绞缠在一起的身形也分了开来,易土生钉子般的站在了原地。陈日胜却连续倒退了三步,才面色惨白的拿桩站稳。一块楼板,已经被他踏成碎末。
“易大人真是好剑法,黄台极今天算是领教了,告辞!”拱了拱手转身下楼。
越客朋和陈日胜脸色铁青,同时冷哼了一声,还刀入鞘,跟着不顾而去。
很多人都看出陈日胜被易土生打败了,其实易土生赢得也不轻松,他中了越客朋一掌,幸亏有太阴真气护体才没有大碍,另外陈日胜在他胸口留下的伤痕,虽然不深,但也不浅。其实三个人比较起来,还是易土生吃亏比较大。但因为陈日胜先前说过,二十招之内要取胜的话,所以两人其实也算是输了。
不过,这个黄台极……易土生越看他越觉得神秘莫测……他为什么要出手解围呢?!而且,越客朋和陈日胜似乎对他还很客气,居然没有怒!!
第七十五章俘获美人心
易土生想要追查一下黄台极的背景,所以,借口还有要事要办,没有让祖大寿和秦良欲等人跟着来,自己从酒楼里快步的奔了出来。三步两步跨上了天街。看着黄台极等人从天街尽头转入了顺天府‘北市集’,他也跟着转了过去。
北市集在京城三大市集中居于位,这里饭店货摊林立,人头涌涌,喧闹震天。
为了不被前面的几个高手现,易土生左穿右cha,展开轻功,从人群的间隙中如泥鳅般滑行。
转眼间他们已从市集的北门走出去,横过车马道,到了一条横巷内,越墙而去。
易土生正要跟上去,突然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,他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,这种感觉非常强烈,非常真实,绝不是无端的疑神疑鬼。易土生觉得自己的脑袋,晶莹剔透,没有一点遗漏,甚至把握到了跟踪者所在的方位。
这是一种莫以名状的美妙感觉,易土生突然转过身来,转眼间越过百姓混成的人墙,一把拖起其中一女子的欲手,拖着她回到横巷内,低头细语道:“原来是我的心肝宝贝靓女姐姐,你怎么来了,我刚才还在想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呢!”
苗靓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汉人女子的打扮,美目流转,仍是那副风情万种mí死人的样儿,横他一眼,欢喜地道:“你是个真男子,好汉子,除了你之外,没人关心我、保护我!”说罢眼眶湿了起来。
易土生见她一副楚楚可怜样,拉着她的欲手,有点欲火焚身。
“刚才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?”
苗靓女点头,道:“你的功力果然大有长进,刚才你击败了陈日胜我还以为你是侥幸呢?!怎么短短的日子不见……”
易土生叹道:“还不是因为你这美人嘛!自从那天我见了你之后,回到家里就害了相思病,茶不思饭不想,眼前都是你赤着身子的影子,为了让自己不再想你,我只有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,结果一来二去的,就功力大进了。”
苗靓女突然俏脸一红,垂头赧然道:“油嘴滑舌,还是那么懂得哄人,找处人少点的地方好吗?”
她一生纵横欲海,视男女间事若游戏,那知羞耻为何物。可是自从两次见了易土生之后,竟然不知不觉的对他动了真情,竟回复了少女的心态,这刻既紧张又害羞,似乎四周所有人的眼光全在窥看着她。
易土生笑道:“这个容易得很。”扯着她跃上横巷内的民居,翻落天井后,进了一家大户人家的后宅,两人全都是一流高手,瞒过那些仆役,根不是问题。
这个房间非常的华丽,更难得的是,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,静悄悄的,正适合谈情说爱呢喃燕语。
易土生那还客气,坐到床沿,把苗靓女搂坐腿上,吻上她娇yan欲滴的红唇。双手放肆的在她的娇躯上游走腿搓。
与易土生有亲密关系的诸女里,除奉圣夫人外只有苗靓女是个熟女,此二女最是抵受不住易土生的一身阳刚男子气。
易土生缓缓离开她的朱唇,深情地看着她道:“心肝宝贝你要嘛?嘿,现在我欲火焚身,你想不要也不行了。”
苗靓女脸泛桃红,嗔怪地白他一眼道:“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真正爱的人,你想怎么样,我都随你!”
易土生伸手为她解开襟头的扣子,笑道:“乖宝贝别怪我,我做事的时候,一般都很卖力,你要忍住!看你现在心大动的样儿,应该不会怪我吧?”
苗靓女柔情万缕地吻了他一口,娇吟道:“不过我有件事要求你!”
易土生这时刚脱下她的上衣,让她茁挺的双峰毫无保留地呈现眼前,闻言一呆道:
“什么事儿?”
苗靓女伸手爱怜地抚着他脸颊,眼神中寒芒一闪,冷冷地说:“我要你帮我杀了苗旷男,他害了我一生!”
易土生笑道:“这是我这个奸夫应尽的义务,你放心好了?”
苗靓女一对光滑的粉臂水蛇般缠上他颈项,凑到他耳旁低声道:“我没有多少时间,还不脱下人家的下裳?”
易土生抚着她赤1uo的欲背,柔声道:“为什么没有时间呢!”心想,你又不用上班!
苗靓女道:“我已经受雇于安南王子陈日胜,明天一定要回去保护他的。”易土生震道:“现在还没天黑,难道你想来上十几二十次吗?”
苗靓女咬着唇,媚眼如丝的喊道:“易郎”
易土生已动手为她脱下最后障碍,兴奋地道:“就算拼上七天七夜,我也愿意!”
苗靓女大喜,忙侍候易土生宽衣解带。
情深欲烈下,登时一室皆; 波1an床翻腾中,这对男女合成一体……
易土生一声欢啸,全身肌腿紧绷,把自己的元阳,一滴不剩地激射进苗靓女动人的腿体内去。
苗靓女出一声狂嘶,腿体兴奋得痉挛起来,四肢用尽所有气力八爪鱼般缠上易土生,欢乐的泪珠由眼角不受控制的倾泻下来。她受不了腿体分离之苦,浑身香汗的肢体再缠了上来,娇吟着道:“易郎……”
易土生痛吻着她香腮粉鬓,兴奋地道:“我可真是爱死你了!”苗靓女热烈地回吻着他,喘着气道:“再爱我一次好吗?”
易土生不顾一切,伏了下去,再次与苗靓女合二为一。
易土生的体魄有异于常人,做这种事情,几乎可以通宵达旦,时间也比普通的猛男要猛上几倍,苗靓女虽然接触过很多的男人,但从没有一个令她如此欲仙欲死的,雪白的躯体在易土生的怀里不住的震颤,一次一次的攀上高峰,呻唤的床……
忽然她一把搬过易土生的身体,把他压在下面,骑上去,猛地向下一压,两人同时出一声呻唤,苗靓女凄然道:“有了这一夜,我死了也值了!”突然俯下身子,红唇像蚯蚓翻耕土地一般,把他吻了个遍……
第七十六章密谋诬陷
易土生在大宅门口和苗靓女分手,精神奕奕的走向天街,刚冒出个头,就被人叫住了:“易兄弟!”
易土生回头一看,吃惊地说:“田大哥,真巧啊!”
“一点都不巧,我接到密报特意在这里等你来的!”田吉走过来,压低了声音说。
“密报?哪里来的密报?”
“当然是锦衣卫的密报!”田吉苦笑道:“虽然你可以避开武林高手的追踪,但却忘了普通百姓也可以是密探的道理!”
“锦衣卫真是神通广大呀!”易土生感叹道。
田吉笑道:“那sao蹄子精彩吗?”
易土生挑了挑眼眉,自内心的说:“精彩绝伦!”
田吉收起笑容,正色道:“有要紧的事儿要和你商量,是关于指挥使大人的,因为怕走漏风声,所以才到半路来截你!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,跟我来!”
田吉说完,从易土生的身边滑了过去,自顾自的迈大步向前奔去。易土生苦笑了一下,赶忙跟上去。
两人来到京城中心夫子庙附近的一座不大但十分精美的宅邸正厅。里面正有一人在焦急的等候着。
易土生一进去,那人赶忙凑过来,躬身道:“卑职杨宪,参见指挥使大人!”
“杨宪!”易土生一愣,随即笑道:“别老是称呼我指挥使大人,本公公还是个副职呢!”
杨宪长的皮肤白净,五官清秀,身材适中。
“在卑职心里,大人就是指挥使大人,田尔耕那老东西不过是暂时帮大人掌管权柄,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交出来的!”杨宪眉梢带笑的说。
“哈哈,说得好!”易土生心想,果然不出所料,杨宪背叛了田尔耕,跟田吉魏宗贤穿到一个裤筒里去了。
易土生转过头来对田吉说:“这座宅子挺不错的,是不是田大哥金屋藏娇的地方,美人在那里,请出来见见!”
田吉晒笑道:“有美人也不敢让你看……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!杨宪……”
“两位大人请!”杨宪摆手请两人入座,易土生和田吉在八仙桌旁坐下来,他站在一边说:“卑职查到一件事情,跟田尔耕有关系!”
易土生沉声道:“什么事?”
“卑职查到,田尔耕前些日子和四川永明土司奢崇明有过书信来往,还得到过奢崇明的一大笔贿赂,而且,最主要的,奢崇明的使者似乎还在京城里,不曾离去!”
“太好了!”易土生一拍桌子站起来:“知不知道这个使者现在在哪里,立即派人去把他抓来!”
田吉道:“第一奢崇明现在还没造反,抓住人也没用,田尔耕完全可以推脱不知道奢崇明的狼子野心,第二咱们也还没查出这个使者到底在哪里呢!”
易土生道:“照秦良欲的说法,奢崇明肯定是要造反的,这只是时间问题,所以,麻烦杨大人盯紧一点,最好尽快的找到使者的下落,奢崇明一反,田尔耕的死期也就到了!”
田吉和杨宪对视了一眼,笑眯眯的说:“听说易兄弟和秦良欲的关系不错?”易土生嘿嘿笑道:“还算可以!”
“那就好了,我有条计策,正好可以配合这个使者来使用!”田吉说。
“什么计策?!”
“诬以谋反!”田吉轻笑道:“没什么大不了的计策,都是锦衣卫惯用的招式,不过这次要拿来对付咱们的顶头上司而已!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让我唆使秦良欲参奏田尔耕谋反?!”
“易兄弟果然聪明,锦衣卫的这点伎俩被你一学就会,我就是这个意思!”
“可是,就算秦良欲上奏,也需要证据,田大哥你要知道,田尔耕不是普通人,他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!”易土生疑惑的问。
“易兄弟,你加入锦衣卫的日子还是太短,锦衣卫的很多本事你还不清楚,我这里有封信,你拿去看看!”田吉冷笑着,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,递给易土生。
易土生皱着眉头,看了看他,信手拆开来,目光到处,登时大吃一惊:“这是田尔耕的笔记……咦,竟然是田尔耕给奢崇明的信,你从哪里得到的?”
“假的!”田吉道:“是我找人伪造的,是不是可以乱真?!”
“岂止是乱真,根本他妈就是真的!”易土生咂舌道。
“只要秦良欲以蜀王的名义,把信往上一送,我们再抓住奢崇明的使者,田尔耕就算有三头六臂,也会被皇帝一起砍了!”田吉纵声大笑起来。
易土生心想,锦衣卫不愧是锦衣卫,做起诬陷的勾当来驾轻就熟不说,而且考虑的无比周详,所有的细枝末节都算计到了,真是可怕。
易土生道:“说了这么多,一定要有个前提,那就是奢崇明造反,奢崇明要是不反,今天的话就算是白说了!”
“奢崇明不反,我们就另外想办法,反正督公已经下定了决心,一定要整死这个姓田的老狗!”
易土生看着杨宪说:“锦衣卫里有多少对田尔耕忠心不二的?!”
杨宪想了一下说:“锦衣卫四虎的其他三个全都是没有是非观念的愚忠之人,他们都对田尔耕一百二十分的忠心,怎么,大人想要剪除田尔耕的羽翼吗?”
易土生心中一叹,这个杨宪挺不是东西的,竟然想要利用自己对付锦衣卫里的兄弟,大概他是有心思在田尔耕死后,坐上副指挥使的位置吧!
“能拉拢的还是拉拢,杀人只会激化矛盾,不利于解决争端!”易土生的话让杨宪有点失望。
杨宪还想再说,田吉却已经看出易土生有些不高兴了,拍了拍杨宪的肩膀,对易土生道:“易兄弟,咱们未雨绸缪,还是先搞定秦良欲吧!”
“秦良欲虽然是个女人,但有胆有识,有勇有谋,没那么容易搞定!”易土生说:“我需要好好的想想办法,田大哥你先去回复督公,就说一切都在办理中,本公公一定会尽全力!”
田吉对他推心置腹的说:“易兄弟,事成之后,你成了大富贵,兄弟们也跟着沾光,所以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!”
易土生有心事,不想再说下去了,淡淡的说:“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保密,所以……我是不是该跳墙出去!”
田吉点头道:“这里还算安全,我已经在附近布置了五百名暗哨,如果有可疑的人接近,这些人绝对具有反侦察的能力,以后有事情,咱们就到这里来见面!”
第七十七章尴尬境地
想要让秦良欲去构陷田尔耕并不容易,易土生觉得自己要想个好主意才可以。从田吉那里回来之后,他在司苑局换了衣服,就起身去西暖阁。
到了西暖阁,进去一看,秦良欲居然也在,还有兵部尚书张鹤鸣。易土生迈步进去的时候,两人正好出来。
“易公公!”秦良欲叹了口气,脸色灰暗,似乎刚刚又碰了钉子。
“小易子,你进来!”朱由校在里面喊。
易土生跟秦良欲拱了拱手,赶忙走了进去。
朱由校端坐在御座上,叹息着说:“这个秦良欲,每天来bī着朕要钱,这可怎么办?”易土生道:“皇上是怎么答复她的?”
“国库里没钱,朕也没有办法,只能告诉他明天早朝,听听群臣的意见!”
“奴才一时半刻的也没什么主意,容奴才慢慢想想!”
“奉圣夫人驾到!”
朱由校挥手道:“小易子,你先下去吧!”
易土生小碎步退出了大厅,转身的时候,正好撞上客氏丰满妖娆的身体,客氏偷偷的在下面戳了他一指头,咬着下唇,闪了过去。
易土生从西暖阁出来,走到回廊上,突然心里想到了个主意,对呀,为什么不号召大臣们捐款呢?朝廷里的这些官吏,那一个家里不是金欲满堂,让他们每人拿出几千两黄金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!
想到这里,易土生转身回到西暖阁。
门口的宫女见到易土生来了,想要阻拦,但又止住了脚步。
易土生看了看她,心里纳闷,怎么自己进西暖阁还用通报吗?他就这么闯了进去,一进屋,眼前的一幕立即让他明白了,宫女反常举动所为何来。
只见奉圣夫人正被自己喂养大的名义上的儿子朱由校,抱着坐在地席上,上衣给脱到腰间,一对欲rǔ正被两只手恣意玩弄,一张樱桃小口被朱由校的嘴巴堵的死死的,“呜呜呜”的叫唤。呻唤声和娇喘声交响乐般奏了起来。
易土生被屋里的色吓了一跳,刚要转身走,却听朱由校说:“小易子,你进来,在一边伺候着!”
易土生脑子轰的一声,才想起来,自己是个太监,这种事情理当伺候着。
朱由校掀起奉圣夫人的下裳,露出浑圆坚实的大腿,说:“rǔ母上次教朕的招式,朕还没有练的很纯熟呢,这次又有什么新花样了?!”
客氏娇喘吁吁,看到易土生进来了,忍不住红透耳根,脸上的色更浓,似乎是把朱由校当成了易土生来用,一双媚眼,在易土生身上转来转去,像是有很多话要说。
朱由校可没闲着,上下其手,把她摸得泥泞不堪,神魂颠倒,咿咿呜呜,也不知道是在表示快乐还是在抗议。
终于她轻启湿泽的红唇,娇声吟唱般的说:“这一招,叫做”观音坐莲”
面对如此刺激的乱伦场面,易土生真有点吃不消,心里暗骂,客氏不知廉耻,竟然充当起小皇帝的性启蒙老师来了,简直令人指!
还好,朱由校是雷声大雨点小,闹得很凶,真功夫也就一两分钟,没过多一会儿那些让易土生血脉喷张的声音就全都消失了。
按照规矩,易土生和端着热水等候在门外的宫女要负责给皇上和奉圣夫人清洗。
客氏分开双腿,等着易土生用沾了水的锦帕洗涤干净了,才缓缓的站起来,穿好了衣服,给皇帝施了礼,向后倒退着出去了。
“小易子,你也下去吧,朕累了,要休息一会儿!”
易土生刚走到门口,就被人扯了一把,客氏抛了个漂亮的媚眼过来:“跟我来!”
易土生心里冷笑,这sao蹄子一定是没吃饱,等着自己补射呢!
到了门口,客氏用一根手指引逗他:“小易子,跟本夫人进来!”
易土生脸色冷冷的走进屋里,也不等她让,径直坐在一张绯红色的; 客氏拖拽着锦衣长裙走过来,突然在胸前一扯,原本只系了一条带子,里面中空的身体,露了出来。来到他身后,俯身把酥胸紧紧的压在他背上,凑到她耳边调笑道:“易公公此时,是不是已经想煞奴家了?!”
易土生转过身来,双手从她的长袍里伸进去,搂住客氏灼热无比的酮体,想起刚才的香yan,热血上涌,冷哼道:“你玩的逍遥快活,可把本公子给害惨了,你说要怎么偿还!”
客氏咯咯笑道:“大不了也让你玩个够!”
易土生冷笑道:“你还不够?!”
“皇上是个没用的孩子,他的根本就不管用,本夫人现在要你!”
易土生咬牙狠道:“那就得罪了!”一把揽过她一条欲腿,推倒在床起来……
客氏从凳上爬起来,服侍易土生穿上衣服,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说:“你也太狠了,刺死我了,又疼又麻,大约好长时间都走不快!”
易土生拖着她的香腮,在脸蛋上香了一口,嬉笑道:“谁让你没事儿跑到皇上面前sao,惹得我妒性大的,活该,应有此报!”
客氏突然脸色一沉,幽怨的说:“你以为我愿意吗?自从跟你好了之后,人家一颗心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上,怎么还能容得下别的男人染指。可是,皇上这些年已经养成习惯了,只要有什么烦心的事解决不了,就会把我找去身边泄,我有什么办法!”
“居然有人有这么古怪的习惯?!”易土生哭笑不得。
“皇上嘛,怎么能和一般的百姓相比,有些怪mao病也是理所当然的!”客氏很无奈的倒在易土生怀里:“所以,你一定不要怪人家!”
易土生平时也只把此妖妇当成是泄欲的工具而已,所以,谈不上怪不怪,大家各自风流,井水不犯河水吧!
“既然你奉了圣旨,我也没办法,总不能让你抗旨吧!只是你下次在和皇上要好的时候,别让我看见就可以了!”
“人家尽量吧!”客氏见易土生露出了笑容,心中吟性大又忍不住扳过他的身体主动凑上去求欢了!
第七十八章捐钱
清晨,阳光照射在巨大的红漆石柱上,四条精雕细琢的金龙盘旋而上,晨光中仿佛要绕柱腾空而起。
秦良欲早早的就来到奉天殿外候着,等候陛见。
朱由校也因为要解决秦良欲的军费问题不得不再次上朝,易土生又担当起了皇帝言人的角色,高声大喊上朝。
等到大臣们分成文武两列,排着队从外面走进来,秦良欲立即跪倒在丹陛下,“皇上,昨天四川总督朱燮元从成都送来了急件,奢崇明已经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对四川周围的郡县下手,不知道皇上的军费筹措的怎么样了?!”
“这么紧急!”朱由校有点慌张,看着易土生说:“小易子,昨日朕让你筹措的军费你筹措的怎么样了?!”
易土生心里暗骂,小皇帝真不是个东西,居然把足球踢到自己的脚下来了。幸亏自己早有准备。
“启禀皇上,奴才没有想到办法,但是奴才心里真的很担心四川的局势,所以,奴才只能把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奴才的千两黄金全都拿出来,当作前方的军费!”易土生突然跪倒在地,手上托着一道淡黄色的奏折摹本。
“哦,小易子,这怎么能行,怎么能让你往外拿钱呢?!”朱由校接过奏折看了一遍,感动的离开御座,亲手把易土生搀扶了起来。
这种情况下易土生那有不装bī的道理,他热泪盈眶的说:“陛下,天下人都知道,先有国才会有家,奴才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,要这么多钱干什么,还不如拿出来慰劳在远方杀敌的将士们,只要大明朝能够安定,陛下您不用操心劳神,奴才就是死了也瞑目了!”
“小易子……”朱由校颤声道:“满朝文武之中,只有你对朕是最忠心的了,你们看看,你们看看……”
朱由校转过头面对着满朝文武飙道:“你们这些文臣武将,都是知书达理的人,居然都不如朕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来的忠心,让朕以后怎么还能信任你们?!”
秦良欲在阶下拱了拱手,清泪横流:“易公公,末将待四川的官兵谢谢你了!”易土生赶忙道:“秦将军,这是皇恩浩dan床,你应该谢皇上,本公公因为对皇上忠心才捐献出来的,你可不要谢我!”
“臣叩谢皇上隆恩!”秦良欲一个头磕在了地上。
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群臣一起跪在了地上,一个个羞愧的无地自容。
朱由校走下丹陛,一个个的指着他们说:“看看你们,看看你们,一个个锦衣欲食妻妾成群,怎么就不能拿出点钱来为百姓为社稷做点贡献,难道非要朕把你们一个个的抄了家吗?”
易土生心想,要是真的全都抄了家,大明朝肯定一下子暴富了,他可还记得,历史书上写着,李自成进了北京城之后,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“追赃运动”,把所有的贪官挨个拷打一遍,最后得到的银两居然高达七千八百万两之巨,比明朝政fǔ最富庶的万历年间国库余额四百万两出了整整的二十倍!
可以想象,下面跪的这帮酒囊饭袋们,刮地皮刮得有多深了。
魏宗贤第一个站出来响应:“皇上,老奴也愿意拿出一千两黄金来支援国库!”朱由校叹道:“大臣果然不如朕身边的奴才们忠心!”
内阁大学士叶向高、方从哲、高第这些人是百官之,听到皇上这样说,脸上有些挂不住了,但他们还是没有表态。
工部侍郎张问达也跟着也捐出一千两。
这下可坏了,一个小小的侍郎都捐出一千两,剩下的尚书、大理寺卿、都御使当然只能比他多,不能比他少,于是,尚书一级的全都捐了两千两,不是白银,是黄金。
等轮到叶向高等人,价码已经加到两千五百两了,叶向高心想,这又不是喊价买妓女,怎么能一级一级的往上涨呢,这不是让皇上看笑话吗?干脆,跳出这个怪圈吧!
“臣愿意捐献二十万两白银!”叶向高躬身道。
“臣愿意捐献三十万两!”方从哲也跟着站了出来。
“臣十五万两!”高第装孙子,他可不想让皇帝知道自己很有钱。
朱由校乐了,点头道:“这才像个样子,韩扩,你把他们说的数字全都记下来,小易子,你带着锦衣卫挨家挨户的给朕往上收,谁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就把他的家给朕抄了!”
田尔耕怎么没捐钱呢?易土生脑中闪电般掠过一个意识,这老小子居然躲在角落里装傻充愣,不行,不能让他蒙混过关!
“皇上,还是让田大人率领锦衣卫去收钱吧,田大人似乎有话要说!”
这一提醒,朱由校猛地想起来了:“田尔耕,你为什么不捐钱,难道你对朕不够忠心吗?”
田尔耕傻乎乎的站出来说:“臣没钱,臣是个清官!”
这话等于说,谁捐的钱多,谁就是贪官,满朝文武登时不乐意了。刑部尚书王纪撅着白胡子颤巍巍的说:“皇上,老臣要告人!”
朱由校有点不高兴,大家正在热烈的捐钱呢,这个时候告什么人,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?
朱由校白了他一眼:“你要告谁,快说吧?”
“臣要告,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,他不老实!”王纪气咻咻的说。他还记得上次田尔耕告密使他难堪的事情呢!
“王大人,我怎么不老实了!”田尔耕也急了,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?谁不知道,目前京城中除了魏宗贤之外他最有权势了!
“老臣听说半个月前,田大人花十万两银子从江南买了三十名妙龄歌姬,而且还在府中盖起了一座”逍遥阁“和一座戏园子,所用的花费加起来绝对不低于五十万两白银,他还说自己没钱,这不是欺骗皇上是什么?”王纪脸红脖子粗的说。
“田尔耕……这是真的吗?”朱由校眯缝着眼睛问。
魏宗贤低头道:“陛下,同样的事情老奴也听说了,确有其事!”
朱由校最听魏宗贤的话了,一般的小事儿,魏宗贤说话不需要证据。
田尔耕就傻眼了。
朱由校勃然大怒:“田尔耕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欺君!”
田尔耕脑子活,一转眼计上心头:“启禀皇上,正因为前两天臣的府邸大兴土木,所以,臣没钱了!”
朱由校懒得跟他废话,对易土生说:“给他记下来,让他捐三十万两,小易子,散了朝之后,你赶快带人去收取,不得有误!”
“奴才遵旨!”看着田尔耕铁青的脸,易土生的心里乐开了花了。
第七十九章收账
易土生带着人第一个就跑到田尔耕家里去收钱。
田尔耕正在生闷气,坐立不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,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,王纪竟然敢跟自己作对,魏宗贤这阉狗还趁机踹了一脚……
“老爷,不好了!”一个中年家仆突然大惊失色的闯进客厅来,用结结巴巴而充满恐惧的声音报告。
“慌慌张张的干什么,天塌下来了?!”田尔耕怒叱家仆。
“不是天塌下来了,是一群锦衣卫凶神恶煞的闯进来了!”中年家仆神色不安地说。
“锦衣卫,呵呵,别人怕锦衣卫,你也怕锦衣卫,难道你忘了本老爷是锦衣卫的祖宗吗?”田尔耕冷笑着说。
“这伙锦衣卫和别的锦衣卫不一样,他们可横着呢!”家仆赶忙说。
“哦,有这种事儿……”
就在这时,田尔耕听到外面院子里乱糟糟的声音传了过来,惊叫声、喝斥声、杂沓而无序的脚步声,响成一片。
“跟我出去看看!”田尔耕不信邪,背着手,脸色铁青的冲了出去。
“田大人请了,在下奉了皇上的谕旨,带人来收钱,要是有惊扰的地方,请田大人不要见怪!”易土生带着一群人,迎着田尔耕过来。
无良大叔田尔耕平时抄别人家习惯了,从没觉得锦衣卫的这种行为很可恶,今天看到易土生身后佩刀佩剑、彪悍的有点无法无天的原本属于他的子弟兵们,第一次感到心里一寒,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
“要什么钱,老子一文钱也没有!”
“奉皇上圣旨,如若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就抄了他的家,来人,动手,抄家!”易土生把今生前世学会的客套话全都丢弃了,直接撕破脸。
“谁敢?!别忘了,本大人可是锦衣卫指挥使,你们还想不想混了!”田尔耕气场十足的摆起了官威。
可惜,站在易土生身后的,全都是他从锦衣卫队伍里挑选的亲信,还有一部分是从西厂那边转会过来的,统归吴孟明、马休、于琛领导,根本就没人甩田尔耕。
马休三人,分为三路,向田府内宅进,气势汹汹,一副挖地三尺誓不罢休的模样。
“等等!”田尔耕把他剩余的一点威力全挥了出来:“易土生,你真要跟本官撕破脸?!”
“田大人言重了,您是我的顶头上司,我怎么敢得罪您,今天的事情实在是皇命难违,请见谅吧,动手!”
田尔耕身形一晃,一掌击飞了一名前进中的锦衣卫小兵。
“谁敢上前,本官立即毙了他!”田尔耕顺手撤出了小兵肋下的绣; 仅这一下,易土生就看出来,老田的武力值还是比较变态的。
“住手!”易土生扬起右手,冷笑道:“既然是这样,咱们就不进去了,咱们回去如实向皇上禀报去,告辞了。”
“等等!”田尔耕再次叫停。
“田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易土生头也不回地说。
“你回来……钱的事,能不能宽限几天!”田尔耕有些哀求的说。
“没什么好宽限的,日子也不是兄弟定的,这是皇上的旨意,一分一毫一时一刻也不能差,三十万两,请田大人交出来,说实话,这笔钱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mao,大人难道真的宁可得罪皇上,也不愿意往外掏!”
“真的不能宽限?!”
“不能宽限!”易土生斩钉截铁的说。
“好,易土生,你够狠,咱们走着瞧,来人,到账房去点算银两,交给易大人带走!”田尔耕心疼的差点把一口钢牙都咬碎。
“多谢指挥使大人成全!”易土生站在他身后嘿嘿的冷笑。
三十万两银子,对于资本雄厚的锦衣卫指挥使来说,真的算不了什么,没用两个时辰,田府的下人就把银子凑齐了,拿着一叠银票出来交给易土生。
一共三十张,每张一万两,易土生拿在手里数了数,又交给他身后的‘银监技师’察看是不是“伪钞”,验明正身后,遥遥的对客厅内的田尔耕拱了拱手说:“多谢田大人,下官还有公务在身,就不多留了,告辞!”
刚才那个中年家仆带着笑容走过来说:“易大人,我家老爷请您到厅中用茶!”易土生不知道田尔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想了想,还是跟着中年家仆走了进去。
易土生走进了客厅,见田尔耕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,两个乖巧俊俏的侍女在给他捶背捏腿,就打了个哈哈说:“田大人,下官的差事已经办完了,特地来辞行的。”
田尔耕眼皮也不撩,只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:“坐!”
易土生心想,这个时候,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,就笑着说:“下官还是站着回话吧!大人有话快说!说完了下官还要去办事!”
田尔耕突然张开眼,双目中射出两道寒芒,罩定易土生,冷冷地说:“易大人今天的作为,不觉得有点太过分了吗?本官的面子被你扫的一点也没剩下啊!”
“下官也是皇命在身,没有办法,要是有得罪的地方,指挥